记者做客苏州 挖掘漳缎与漳州、苏州的渊源和关联
苏州丝绸行业协会秘书长商大民细说漳州漳绒“变身”苏州漳缎的渊源
商大民:“漳缎热”更多的是一种文化的回望
昨日,记者在采访苏州丝绸行业协会秘书长商大民时,感慨APEC“新中装”引发了“宋锦漳缎热”,尤其是作为“新中装”面料的供应商——吴江鼎盛丝绸有限公司迎来了“雪片般飞来的订单”。商大民在肯定吴建华开拓创新的同时,提醒大众不应为宋锦“喧闹”的表面所迷,“其实宋锦生产者的现状不容乐观。一些宋锦厂家的仓库堆满了滞销的宋锦”。
商大民认为,应该辩证地看待目前的“宋锦漳缎热”。目前丝绸业整体不景气,伴随化学纤维的诞生,百姓衣着可选择的面料太多。真丝的弊端是易褪色、起皱、不易保存等;而桑蚕丝牵涉农工贸部门,产业链拉得长,信息传递不通畅,很容易引起丝价波动。
“当下要振兴丝绸产业面临一个重要课题——传统丝绸工艺如何与市场紧密结合?”商大民对记者说,宋锦、漳缎说到底“得跟市场跑”,既要看眼下,更要看长远。“像唐装,前些年热过一阵,现在不是又出现滞销了?”对于时下的“漳缎热”,他认为更多的是一种文化回望,“漳缎是‘非遗’,目前谈不上产业规模,能保留就不错了。”
商大民对“非遗”是这样解读的:“‘非遗’是古代人民的技术、手艺在新的时代条件下无法正常形成商品的东西,但这种技术、手艺一定要保留下来,需要后人去知道,失传了就是我们的罪过,像宋锦、漳缎就是,要它们有多大的市场?不好说。‘非遗’一般工艺价值高,在古代那都是奢侈品,一般百姓看不到的。比如缂丝在苏州仅有300多人在做,做得很苦,成本太高,得有相当文化水准、相当有购买力、相当有追求的人才买得起。”
商大民觉得,“非遗”产业化也是让“非遗”存在下去的一种途径。通过创新让“非遗”产业化不是不可能,但这条路很苦,不能追求一蹴而就。关键是如何创新、如何与市场紧密结合。若漳州要让漳缎“回归”,要做的功课不少,“需要一批技术力量,这可以学;需要拓展漳缎的使用范畴,像王晨开发了漳缎书法,这就得有创新精神;需要品牌培育,而前期投入一般会比较大。但能否结出硕果?这就得耐得下心,不急不躁。”商大民说应该客观看待“漳缎热”。“能让更多人去了解认识‘非遗’的漳缎,本身是件好事。”商大民说,“就怕热一段过后,打不开市场。所以一个城市要复兴某项‘非遗’时要慎重,这离不开科学研究、理性决策”。
“倭缎”即漳绒?商大民:史料不详待考证
存疑
明代的宋应星《天工开物·乃服篇》内所称“倭缎”,有学者认为就是漳绒,但未出示具体的论证过程。11月23日,为此记者将此谜团抛出求教苏州丝绸行业协会秘书长商大民。商大民连连摇头表示不解,他觉得在没有进一步资料和实物出来之前不好评判。不过他推测,历史上一种事物存在多种名称混用的现象也不乏先例。商大民希望学界能有进一步的研究发现。
记者查阅宋应星所提“倭缎”的原文为:“凡倭缎制造起东夷,漳泉海滨效法之,丝质来自川蜀,商人万里贩来,以易胡椒归里。其织法亦自夷国传来,盖质已先染,而斫线夹藏经面,织过数寸即刮成黑光。北虏互市者见而悦之。但其帛最易朽污,冠弁之上顷刻集灰,衣领之间移日损坏。今华夷皆贱之,将来为弃物,织法可不传云。”而清朝光绪三年(1877年)芝山书院刻本《漳州府志》第三十九卷“物产·帛之属”有一句话“天鹅绒本出倭国,今漳人以绒织之,虽工巧,然易沾飞尘。”记者据此分析推测,或许是有学者将二者的文献细节联系起来看,一者“倭缎”,一者“天鹅绒本出倭国”;一者“冠弁之上顷刻集灰”,一者“易沾飞尘”。于是乎就认为“倭缎”可能就是天鹅绒。而天鹅绒有学者认为是漳绒的异名,这样一来,认为“倭缎”就是漳绒的观点就产生了。
据了解,苏州在原有《苏州丝绸工业志》基础上,正在编撰《苏州丝绸志》,希望在搜集资料过程中能有新的发现。(记者 黄舒哲 吴明晖 游斐渊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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